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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一刻阳光 追随BENJAMIN

2021-11-08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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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题作者:BENJAMIN
  文字采集:信步赏花
  杂志联系:漫友文化
  联系地址:广东省广州市 邮编510060
  
   画漫画的青年来了,
  他头发蓬乱,T恤已经辨不清颜色,
  牛仔裤上挂着哑光的长链。
  
  在这个偶像混乱的时代,
  我们迷恋他凛冽的字句,
  荼蘼的色彩,
  和他昏暗画面中若隐若现的点点光痕。
  
  谁是BENJAMIN,
  我们该追随什么。

活着,是为了一个漂亮的死法。
  
  小航辞了职,分了手,穿着被女友撕烂的破衣,冷冷清清提着乐器,回到可怕的地下室,要重新去做乐队。你看,《地下室》的结局何其可笑。此般懦弱的小航,怎么会有颠覆生活的勇气?被“幸福”二字压垮的我们,如小航一般平凡的你我他,应该清楚自己注定淹没在人海,做个普通人奔波在上下班的街道,买房买车辛苦终老,所有人都说这叫做幸福。
  
  其实这个故事,原本应该有另外一个结局,小航看到了亚飞的坚持,痛苦不能自拔,但是最后仍然选择了结婚,上班,生活,远离那个让他心疼的乐队。远离那个永远不言败的亚飞。因为这是现实。地下乐队是绝对没戏的,不论你有多爱它,不论你为它曾经多么疯狂。人长大了,就只能接受现实。
  
  可是最后《地下室》里,我让小航怀着必死的决心继续作乐队了,整本书的格调立刻变得下作,目的不纯。可只能这样,如果说我是小航,就只好如此。
  
  我是凡人,小航也是凡人,凡人总是容易被蛊惑。凡人的小小聪明,总是会因某些引力搞错了方向。于是我们在伟大命运的摩擦里,总是最早成了炮灰,达不到成功的彼岸。
  
  小航的坚持,恐怕是爱亚飞超过了爱音乐。
  
  小航喜欢亚飞,我也喜欢亚飞;那个穷其终老地坚持的亚飞,从未怀疑过为音乐献身的命运的亚飞,天神亚飞,毫不动摇。生命中总有一些人,我们或者无法理解他们,却被其深深吸引,甚至为他改变了生命的轨迹。为他做了很多傻事却无怨无悔。把他追随。
  
  说起追随,偶尔BEN也会被某些朋友“追随”。抱歉呀,总是好像一块木头,听见那些感动表白时仿佛对象并不是我,总是不能做得像个偶像,总有搞错了座位的尴尬。我打骨子里不是个名人,是一个FAN。
  
   偶 像
  
  有个朋友给我打了电话,他曾经是我的偶像,然而这个被我认为中国最具畅销资质的漫画家,已经久不露面。差点被我忘记了。抱歉呀我的偶像,因为没有赏识你的眼睛。因为没有发表的途径,就连我,也几乎把你忘记了。
  
  是的如果没有这通电话,我就忘了,好像忘记很多重要的事情一样,我的记性总是截至上次酒醉为止。之前和之后,那是另外一个人生。
  
  我总是喝多了,然后大谈国内唱片公司的难以沟通。漫画公司的无眼无珠。我恨不能立刻身家百万,然后倾其所有地投入在那些被轻视的好东西上,投入在我的偶像们身上,这些天才的乐队,这些天才的画家。
  
   文 字
  
  大家总说80后的文字怎么怎么不行,但是目光所及,目前最做作的文字,莫过于市面上充斥的那些所谓名家创作的那些都市浮华。那些小资小说,那些没完没了的男欢女爱。那些痛哭流涕,那些一己之私,那些唯利是图。总是让我清醒认识到这一个时代!一切自私的事迹,全都美化成浪漫写成小说去畅销,那些缺少魅力的男女,全粉刷成了小说里的才情主角。而那些极大缺陷的人格,全部怀抱着狭隘的心理投入到作家的行业。
  
  所以凭我这么个传说中的“变态”,是多么适合写字的行业啊。一定要写,用这些字捅开那层华丽的卫生纸,告诉大家,除了自私和自恋的写作,除了为了名利而写的写作,除了为写而写的写作,还有另外一些事物,另外一些人类,另外一种人生,可以让我们追随。真实,残酷,而不乏温暖。

张彤和寒放
  
  和森林乐队度过的那个惨淡冬天,我追随着好朋友张彤,真正的森林乐队的主唱。张彤是个远比我了解生活趣味的人,穿破衣,住破房,有吃没穿,有穿没吃,这群做乐队的家伙,境遇之糟糕,糟糕过我百倍。然而当我面对着笔记本电脑噼噼啪啪地发着牢骚,抒发万事不能得逞的伤感,甚至编造些悲情文字写成了小说的时候,这群一穷二白的家伙,却在我身边穿着七穿八洞的破毛衣破袜子,哼着小曲,抽着中南海喝着可乐看演出现场录像无比开心。他们的积极开心,发自肉体本身,无关思想。所有在一起的人全都感染了他们的开心。那些摇滚乐万劫不复的未来,那些个体人生无数的磨难,丝毫不能转移他们从事喜爱的音乐的快乐。这就是奔驰在理想道路上的人们那外人不能理解的快乐。目睹这一切的我,在那些阳光温暖的冬日,在那些散发着劣质香烟的空气中,写那些破毛衣的故事,写那些生涩青年的成熟。
  
  从没像在写书时这么沉迷于各种音乐,迷上新的偶像们――水母乐队,千辛万苦终于在一个比地下还要地下最上不了台面的演出场所见到了偶像们,于是用一种无辜的表情在台下尖叫,还不顾年高,双眼星星状冲上去硬要合影。搞得人家乱了队形,主唱张寒放说BEN是少见的容易崇拜别人的乐迷,那么他们定是绝无仅有居然会崇拜乐迷的乐手。
  
  我们成了好朋友,寒放他们就住在我家旁边,他们好像我认识的大多数乐队一样赤贫,这却是身为崇拜者的BEN始料未及的。我已经投入到了相当痴迷的状态,心想如此好听的音乐,定已经登上了大雅之堂。对乐队的贫苦早已习以为常的我,第一次见到他们排练室还是被震撼到了。第一次见到真正的猪棚,他们租了养猪场里一间不到六平米的破砖房。
  
  一起喝酒聊天,他们总是不好意思让我请客,身为偶像的囊中羞涩大抵是这样,从前的我也是如此。从前的我,也总是被跑来说喜欢我的作品的人们所请客,当大家知道偶像的口袋里甚至没有5块钱。那些初会时崇拜的眼神,目睹贫穷时的惊愕,和我面对乐队朋友们所做的一般无二。

偶像你们很快就会出名,这些贫困,很快就会不见,你们的生活,很快会被名利所淹没。我说这话的时候浑身一阵哆嗦,想起了这是五年前某粉丝在请BEN吃饭时所说的话。这是一句笑话,所有有着锐利才华的人们,全都遭遇过这句鬼话。大家令周围的人们惊诧地潦倒。其实我,其实寒放和张彤,每个如此这般的人,全都明白自己要走的道路,穷或者没有名气,又能怎么样?我们有一份出生之前便与上帝签好的合同。此生的种种挫折,是上帝安排好的剧本,如此精彩。给我们曲折的人生,和成功的喜悦。
  
  森林乐队和水母乐队全都是画画的家伙。我的朋友们全都是画画的家伙。这件事情也很神奇,为什么画家都会喜欢音乐呢?为什么音乐家都会画画呢?很开心,很幸运,来到这个人生,认识了如此了不起的你们,朋友们。
  
  《地下室》首发了,朋友们都带了乐队来捧场,寒放声嘶力竭唱得汗流浃背,张彤甚至唱哑了嗓子,图书大厦里的售货员扫地大妈巡警保安全都冲进来看什么书的首发式会这么吵闹。
  
  台上站着个最傻的家伙,男,大白脸画了妆打了粉底和眼影,戴了两道海苔般兰蔻粗眉,那就是我,木呆呆站在旁边看着我的朋友们同台卖命,我很感动。我们似乎,全都在为同一件事情疯狂,为了我们喜欢的艺术,为了你们,为了喜欢我们所喜欢的艺术的所有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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