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大学毕业十年聚会,恰逢县里干部调整,心存幻想,怕耽误,没去,被舍友痛骂,无奈,走仕途,游宦海我等只是个小喽啰,哪能如此造次,说离开就离开,万一调整有我,岂不误了大事,虽然后来结果呵呵,哎。再次给同学解释、辩解,被骂的更狠了。
毕业十年
去年,宿舍几个兄弟一起小聚,放肆的喝酒,打牌,畅谈当年追过的女孩,睡过的女友,被踹后的大哭,喝醉后扔在操场的啤酒瓶,满满的全是回忆,大家兴奋了好久,仿佛一堆气球,互相扎破了气,“嗤嗤”的释放着拧到了一起,轻松释然。第二天睡眼朦胧、浑身酒味去赶回程火车,老五非得打车送我,车站门口,二哥站在那等着我们。
“不要脸,昨天弟兄们都唱歌去了,就你跑了,怕结账吗?妻管严吧,你这是病,得治呀。”
我依旧和大学时候一样,见到二哥口无遮拦随意放炮。
二哥傻傻的笑着,也不解释,伸手递给我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零食。
“老六,喝酒还那么没出息,早上没起来,没吃饭吧,赶紧拿着上火车吃去,车快开了,赶紧滚。”
我“砰砰”捶他两下和老五告别,扭头走了,老五嘀咕一句,“昨天唱歌,二哥家小孩发烧没陪你,他结的账。”
我一听,想回头再给二哥说几句,只见他已回身往回走,背身给我摆摆手,上了出租车。望着二哥的背影,看着远去的出租车,提着手里的零食,我的眼泪,竟然,哗的一下下来了。
这几年婚姻不美满,仕途不顺利,事业遇上瓶颈的苦和累,一股脑的涌了出来,我在车站抱着老五像个孩子一样大哭,老五束手无措的安慰着我,喃喃的说,“要不退票吧,别走了,哥再陪你几天。”我哭的更厉害了。
车站的分别
今年,有了她,也有了可爱的小宝宝,仕途宦海也看透了天高云淡、宁静致远、无欲则刚,给哥几个打了电话,依旧没个正形,都好吧,都好,只是老四进去了,啊。
唏嘘中想着老四,青岛小哥,我们大学就在他家所在区,标准坐地户、地头蛇,具有青岛人豪放、排外、自高自大的德行,经常欺负我们几个鲁西南来的,在我们面前显摆,招摇过市。每次打完篮球,他都买一瓶苹果绿色的饮料,问问他才知道那叫醒目,那是2001年,很惭愧的说,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醒目,他看我馋的流哈喇子,把剩下的半瓶扔给了我,一饮而尽,清新爽口,至今偶尔也去超市买一瓶醒目,回味下当年的味道;大学时家里困难,我和老五、老七、老八在食堂吃饭看到有别人剩下的大半条鱼、或者大半份菜都会兴高采烈的赶在打扫卫生大妈收拾前端到我们桌上乐呵呵的一起吃,回到宿舍还显摆,今天没花钱吃了条鱼,老四默默扒拉着饭不吱声,第二天她妈妈就送来了很多炸带鱼、鸡腿,大家吃着就像过年,老四则在一旁乐呵呵的看;老四心直口快、说话没有把关的,特别是青岛话的口头禅,“嫩娘”这话在我们鲁西南地区是标准的骂人话,一次我和老二忍无可忍代表弟兄们把他胖揍一顿,哥几个都暗自叫好,“叫你再骂人。”,打完后吃晚饭,这小子竟然给自己买了份排骨,馋的我们呀,直溜溜瞅着他的饭盒,可是上午刚打完架,不好意思吃人家的,只见老四“嫩娘”吃吧,把饭盒往我们这一推,大家又其乐融融一起热闹起来,仿佛上午没打架,也仿佛彼此就没有冲突,只念着兄弟的好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每看到醒目,每每吃起带鱼,我都会想起我那青涩的、奋斗的、没钱的、兄弟们的大学时代,现在想想能乐呵呵的去吃邻桌的剩菜,能傻呵呵的为了考研通宵学习,能牛逼哄哄的在喜欢的女生楼下大喊“我爱你”,那真是白衣飘飘的年代呀。
那时的我们
四年大学带给我的是一帮子用真心交往的弟兄们,是打了架能和好的交情,是能一起吃剩菜也能一起吃大餐的情谊;可从工作以后发现就没有朋友了,为权而来,为利而来,熙熙攘攘,聚散无章,一个单位永远没有朋友,我们都被编织进无数个关系错综复杂的大网,他和她,他和他,他和它,我们在不同的网中有不同的角色,扮演着,也被扮演,谨小慎微,如履薄冰,恐怕在哪里引起风吹草动被这网无情的吞噬,心好累,心好凉,付出的未必有回报,更可怕的是螳臂当车的恩将仇报,可我又能奈何。
青春真的会放歌么
多想伫立于风,任凭飘荡的落叶拂面而来;
多想没有怅然若失的回眸,没有欣喜若狂的向往;
多想随遇而安,悄然无声。
也许我太单纯,也许我太痴迷,也许我太无助,也许我希望太过美好,
毕业后工作了才慢慢感悟:
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还有
再也回不去的青春路,,,